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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亭霖小说二题

发布日期:2011-12-15 03:48:00 浏览次数:11377

 

若终要失去,不如放弃

掇刀石中学高一(3)班  吴亭霖


       三月,武大的樱花开得最绚烂的时节,此时,她孤身一人漫步在樱花树丛中,樱花茂盛成阴,只容许阳光从树隙中流下一点点,缠绕在指尖,她的手是相当漂亮的,这是他牵她的时候说的.
       这个时候武大刚放假,外面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们交头接耳地商量要去哪玩,所以并没有几个人会像她这样闲在樱花丛中.樱花覆满这一刻宁静的她,隔绝了喧嚣与冷漠.她用手指轻抚粉粉的樱花,然后阳光映上她不再稚嫩的脸庞,她在笑,终于也能笑得这样坦荡.
       彼时,KTV里传来她时而低回婉转、时而性感可爱的声音,她声音很细,但她依然会扯高嗓子唱高音.所以其他人都听得入迷。眼前的LED彩灯,七彩魔幻灯,呈放射状反复的交替着,但她并不感觉刺眼."阿sa,到这边来坐吧”后面传来阿珺的声音,显而易见,因为他坐在旁边。她去了,她说:文浅佑,我喜欢你。”
       情歌多情只唱给他听。
       她记得阳光笼罩的午后,她喜欢偷偷看坐在斜后方的他睡觉,阳光懒懒地洒进窗照着他白皙的脸,注视着他的随风轻轻扑闪的睫毛,会心动,会想要冲上去亲吻他可爱的脸。她记得老师毫不留情扇他的那一耳光,她多想冲上去问他痛不痛,可在人前人后还是骂他被扇得活该,她掩饰着自己的感觉,并恨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喜欢她。她记得,初二的每节物理晚自习,年轻的男老师在黑板上认真画着电路图,她就在底下唱歌,一遍又一遍,会用超嗲的声音添乱,还会肆无忌惮地玩她的假发,那时她就是那么高傲那么天真,他只能默默等待她对他撒娇,做鬼脸逗他笑。
       思绪还是被扯回现实。
     “你看,长江多大多美呢。”阿sa目光眺望着一江春水说。
     “对啊,你就要走了,为什么永远不回来了啊?”文浅佑平淡地说,并没有望她。
     “因为这里不是我的家啊。”看他淡然,她也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谁知他心中忐忑。
     “小心点,就要过窄桥了,来,把手给我。”
       她伸手。像怀揣了兔子,心里扑通扑通跳,感到爱如潮水向她涌来。
       他们去了长江大桥,看形形色色的人,揣摩各式各样的无奈,生活本就充斥着无奈,就如他们相爱却不可能在一起。她庆幸她勇敢说了爱,即使是在离别的时刻和即将陌生的地点。他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她单纯到不懂什么意思,不自然的地躲开了。
      月光皎洁像两只兔子,暧昧地蹿到他们的肩上。离别时,她欲言又止,又欲言,最后张开了一个很小的唇形,用她那特有的嗲声嗲气的声音说:"文浅佑,抱一下就走。”他笑了,他的笑暖得像太阳,这是最迷她的地方,只是迟缓了1秒,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转身只说了声再见,没有说的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不舍得.
       车开往另一座城。 
       第一个岔路口,车被交警拦下例行检查,爸爸下车大发雷霆,说了一些譬如他没犯法,凭什么要检查的胡话, 爸爸那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样子,尤其那扭曲的神态让她看了心生害怕。
       天空像一块黑色的布幕,黑漆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围观的人也是黑压压一片。敏感的她明显察觉到爸爸情绪不对,但她还是二话没说,下车和交警吵架.
       时钟滴滴答答转了几个轮回,这是第几个夜晚失眠记不清了.她怀念的是无话不说,她怀念的是无言感动,她怀念的是他走以后还是想要爱他的冲动。只记得妈妈埋怨她得的怪病---厌食暴食交替症。每日3餐吃不下饭,偶尔会一顿暴食,不学习,黏着电脑聊天,要不就是老师骂她上课时心绪会乱,弹琴越来越没有灵感。一个人站在天台,惯性的深呼吸,抬起头她渐渐明白,绝对不可以这么荒废青春。
       于是,她塞上耳机,把电子琴音开到最大,像走火入魔一样不停止地弹同一首伤怀之曲,震耳欲聋,也没觉得什么。于是,她跳舞的时候,会很用力,她想惩罚自己,最后两个膝盖都擦破流血,没来得及想他是否会心疼,她笑着对朋友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于是,她下楼梯会很快,怕一闲下来,脑袋里全是他,她被自尊拖着,怕泪会禁不住滑落。
       这几天,这一座城市在下雨。雨淅淅沥沥,打湿了她的睫毛。爸爸终究是憋不住脾气,坦言说:“阿sa,我给你报了旅游团,你走吧,去异地待几天好好洗洗脑子。”说到这,他又换了口气,声音极低沉,像怕邻居看见丢人似的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点事,那晚你们拥抱,我车就停在旁边。”他的口气无可置疑,她没法解释什么,他是一意孤行的。
       她穿上人字拖,就跑,连睡衣都来不及换。雨起初如豆点般大,后来雨势渐行渐远如鹅毛般。她一路小跑,任由雨打湿她单薄的身体。她的眼眸湿透透,她不敢说那是泪水,模模糊糊的她仿佛又见那些樱花树,樱花树下又一颗爱心形的鲜红东西,被人打成死结。
       她是聪明的女孩,在他出现之前,她曾活得那样现实。倔强的望向天空,她开始有点明白:若终要失去不如放开。她很清楚,她想他的同一秒钟,他在另一座城吻另一张嘴。
       她去了武汉,约他见最后一面。
      “你还好吗?”她注视着他,强装淡然的口吻,眼里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忧伤。
      “嗯,你怎么会来,想我了咯?”他笑笑,眼里是一闪而过的光芒。
      “我要去远方了,到时拍美丽的风景给你喔。”她说。
       她伸小拇指说:“我们拉钩钩,以后谁也不许说爱,只做朋友,好好地生活。”她吐吐舌头,最后一次任性而幼稚。
       他笑着迁就她也伸出小拇指,勾住她的。好似他欠她情债。
       从这时起,心开始分割出两个国度。
       旅游的目的地是大连。
       这里气候让她觉得温暖,这里的女人温柔体贴,让她觉得和她们相处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去看海。每个夜,她听海哭的声音,又听见海笑的声音。
       她听懂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大海象征放下那一块沉重的心事,海阔天空。
       她终于肯释怀,肯淡忘,肯安静地与海作伴。
       她拍了很多如诗如画的风景,也如约发给他,只是可以简单得只有朋友的感情。
       她终于可以不带心酸和朋友聊从前,她可以笑着怀念。
       走出自己挖的坟墓,若终要失去,不如放开。

              (指导教师      丁媛媛)


         【评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青春故事。那些缠绵悱恻,那些栖栖皇皇,那些了然顿悟,总是在不经意间激活我们的神经。而我在读完全篇后会由衷地说一句:“青春万岁!”

 

舞魂

掇刀石中学高一(3)班  吴亭霖


       23:00 大概是其他城市沉睡的时间点,而此时上海的夜是十分璀璨的。­

       BabyFace里七彩魔幻灯,LED彩灯一束束从原本黯淡的天花板上打下来,每一束形同相似,唯有色彩不同,酷似双胞胎受后天环境影响变异。从单一的一束束到之后交替,纠缠,成为复杂的七彩流离灯,最后终于在舞池里聚成一点,在呈现多种光斑的舞池中是多种男人女人在摩肩接踵的狂热的舞蹈。这美女如云的世界中她鹤立鸡群,显得最耀眼。­

BabyFace 夜上海中最出名的酒吧。 ­

小艾 BABYFACE中最出名的舞女。社会各界的众多优秀男人此时也卸下白天的伪装,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小艾从不会正眼瞧这些富二代,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特点:有钱,心花。而她喜欢有个性的男人。­

凌晨3:30。她喜欢独自去思南路上一家名叫“Hof"的咖啡厅,要一杯浓郁巧克力鸡尾酒,她听说这样喝能消黑眼圈。而他也是这个点出现在Hof,就坐在她的对面。他染了黄白色的头发,蓬松的斜刘海并未遮住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挺鼻梁,薄嘴唇。她注意他,是因为,这个时间点的Hof只有他们两个人 ,古铜色的台灯发出昏暗而淡雅的光,台长一个人在前台静静地数钱。

她第一次抬起头正眼去打量他的时候,他的目光有一种类似闪电的光芒,恰好在空气中与她交会再融合,她突然微笑,而他似笑非笑,她的目光辗转到他的桌上才惊讶地发现他喝的和她点的一样。一瞬间,空气浮动着暧昧的气息。­

那晚她当真觉得寂寞了,于是她优雅地走过去和他搭讪。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认识了,他叫晴空。­

之后的每天晚上,他们不约而同地准点去喝巧克力鸡尾酒。然后去陆家嘴的宝来纳喝一杯地道的黑啤亦或是去人民公园的芭芭露莎抽一口水果味水烟。小艾有时嗲声嗲气地跟他撒娇,有时还会追着他闹。两个人了,不会寂寞了。小艾时常靠着晴空的肩膀发呆,有种穿越时间与空间的矛盾感。­

白天的上海是忙碌的。­

下午1:45她会准点出现在舞魂,一身素颜,见熟人就微笑问好。棉质地毯上,她张开双臂,绷紧五指,挺胸抬头微笑,绷脚,然后便旋转,移动,伸展。她牢记恰恰套路中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细节,她听着鼓点,默数着节拍。她要求做到性感而灵动。只要有镜子,她就要看到最美的自己。­

“啪”的一声在她心底响起,突然一个让她肢体疼痛的的横劈叉寂静无声地滑落。然后她在镜子里看到他站在身后等她跳完。他耸耸肩笑笑说:“Lily,你跳舞还是不够女人的野性。”­

她抬起头嘟起蜜色的嘴唇,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良久才道:“刘鎏恋老师,我也在努力啦。”他刮刮她的鼻子道:“叫哥哥,不准叫老师,你还要叫是吧?”他笑着又要伸手挠她痒痒,她扮着鬼脸调皮地躲开了。

“滴答--”当学校古老而神圣的大钟敲响,当从窗外远远望去,时针淡然地指向下午2点。门外如约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咳咳,同学们来啦”她轻声说,他们便立刻不闹了。2:00,舞魂开始正式上拉丁课。­

 Lily和鎏恋是去年暑假认识的,他是大学生,因为拿过几个万人瞩目的奖项,有着优异的舞蹈成绩,被舞魂请来当助教。去年,他以她为傲,疼她宠她帮她。她没让他丢脸,第一次比赛就拿了全国银奖。­

课程结束后他就回大学了,但一年来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无数个夜里,他们发暧昧短信,煲温情的电话粥。而他料定他还会见她,因为她是舞魂的常年学生。­

腹山路的古朴,新天地的时尚,复兴公园的狂热,无数酒吧衬托着上海人夜生活的绚烂。 ­

BabyFace 当红舞女小艾并不算天生丽质,但有着绝顶的舞技,绝好的身材和绝媚的妖气。她有一对傲人的双峰又有高挑的身材,实属难得了。­

小艾是后来才知道在没认识晴空之前,他就喜欢去BABYFACE看她跳舞。“你跳舞太热辣性感了,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他带着复杂的情绪含糊不清地喃喃道。­

夜,看不到月光,星星,看不到哥特式建筑和黄浦江。只局限在一个相比之下狭小微弱的舞池里,灯光耀眼,很多男人都不怀好意地往小艾身上挤,甚至有大胆的男人醉了酒伸手去摸小艾裸露的半球。就在那些男人想要对她非礼的时候,那一瞬间,她撇过眼,陡然发现晴空正在角落那桌坐着,望着她,他的手里在夹着一根少掉半截的雪茄,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

空气凝固了,她飞红了脸,她没来得及多想,就一路小跑到他身边,拉着他往包间跑。­

那一夜,七彩灯光像侵过毒的欲望,横流在包间的地表。又迅速演变成一条毒蛇爬上沙发,排开了白天的麻木顾虑,忘掉了千篇一律的生活方式。她嘴角45度上扬,眼微微眯起,先给了他一个足够甜美的微笑。

半响,她看他没有反应,他略显灰色的眼只是纹丝未动地望着她。他的眼神究竟在向她传递什么,她每次都琢磨不透,于是也就作罢,她不愿去多想,她清楚那眼眸让她销魂。

包间里,16摄氏度的空气,让身体单薄又着装甚少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个邪恶而肮脏的念头就随着这个寒颤忍不住窜上她的心尖。像着了魔般痴狂,她甘愿卸下青春的防卫,她忘了自己是谁。那条蛇亦像是剧毒地牵引着她主动扒下他的衣服。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场景,令他就像摇头丸上头了一般,忍都忍不住。然而,他更像是预谋好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更快地扒下她的全部武装,令她在他面前一丝不挂。

“的确是能让我着迷的好身材。”他小声嘀咕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温柔地用双乳贴在他的胸口,准备用她的青春她的干净和被她外表遮掩着的清纯做赌注。­

“啊--”她听见自己如雷贯耳的尖叫声。在她扒下他最后一道防线,她分明看见内衣里面,他有着和她一样的第二性征。空气像干瘪的气球,泄了气。她悟着嘴巴,留下委屈的泪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再跑出酒吧。­

她的耳朵又出问题了,她仿佛听到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夹杂着冷笑和嘲讽。­

在这之前,她天真地以为他们会有一场特别而美丽的爱情。­

“嘀--咚”一辆面包车急驰而来。眼前天昏地暗,顿时,她的地球暂停了运转。­

 白色窗帘,白色床单,白色枕套,白色床头柜,还有--白色绷带缠着她的右腿。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她像做了一场白色的梦,她挣扎着不要去回忆。­

"May i sexy? Are you kiss?"她的手机铃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勉强撑起半身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Lily,没事了,你别怕,我这就来看你,乖,快把房间号告诉我。”  与其说这声音是手机那头传来的倒不如说这声音在门外荡漾。她有气无力地说“进来吧,就在你背后。”­

“吱--”门被推开了。她半低着头倔强地不愿人看她狼狈模样。

然而,她最先看到的是两个行李箱,然后是一个白色T恤加浅色牛仔裤和尾随其后的一个灰色格调衬衫加黑色哈伦裤,再然后她抬起眼,阳光百无聊赖地洒进窗来,那头染成黄白色的头发在阳光照映下越发显得扎眼,自然而然地抢先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敏感的神经被抽动了一下,就痛了一下。她没有张大嘴巴更没有失声尖叫。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于是她故作镇定不动声色拼命掩饰内心的翻江倒海。­

她头脑倒清醒些了,她努力向鎏恋笑笑。鎏恋走到她床边,俯身下来,摸摸她凌乱的长发,心疼地呵责:“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一个小女孩怎么想到进酒吧,幸好有人及时发现你出了事。”­

是的,“小艾”是在酒吧的化名,她叫Lily。­

她听得心不在焉,她情不自禁地去看晴空,她倒像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神空洞,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鎏恋发现她定定地盯着她,这才说:“喔,Lily,这就是我的女朋友,叫晴空。”Lily白了晴空一眼转头看向鎏年带了讽刺和酸味的语调说:“哥哥,你也喜欢这样的啊!”“嗯,我爱她。”鎏恋转头望向晴空,不忍去看Lily若有所失的神情。晴空笑了,竟然带了几分孩子般的神气。­

而现在,Lily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俩,内心的苦水比潮水更加汹涌。她要忍住眼泪,可眼泪还是决堤一般疯狂地奔腾而出,冲垮了她最后的坚强。­

她还是个孩子,才17岁,是大人们眼中不折不扣的乖乖女。若不是因为舞池的魅力,她太想展现自己痴狂的一面,她也可以很野性,也可以不假惺惺地维持淑女的一面。她也想要摆脱白天的所有束缚,规矩和规律,况且她天生爱热闹,爱被人崇拜。若不是被这个社会压抑和诱导,她怎么会遇见晴空又怎么会到今天这一步呢。­

现在她的腿能不能再跳舞是她最痛心的问题。她抽搐着,全身也跟着不停地颤抖。鎏恋在一遍遍边帮她擦眼泪边说:“Lily,别担心有我呢。医生说一星期后才出检查结果,我已经通知你爸妈了,你好好调养,别胡思乱想了!”她只管哭,一言未发。 他最后一次抚摸她的长发,他说:“大学要开课了,我们今天的火车,以后常联系,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喔。”然后他欠身向前嘴唇贴着她的左耳,他轻声说:“我爱你!”但她好像因为抽搐得太厉害,只觉得一阵耳鸣什么都没听清楚。­

他们向她挥挥手,她哭着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缩成一个点变得真正模糊。­

Lily依旧觉得恍惚,疑惑。直到她发来短信说:他喜欢你,我知道的。所以我要报复你。晴空。­

她没有回复,也不愿继续猜疑。她换了手机卡,毅然退出“舞魂”。

后来,她听说晴空自从父母结婚就变得半男半女,性情古怪。许多男人抢她,是因为她有钱。不管会怎样,她都不想再进“舞魂”,不要再见到他,更不要再想起她。她不要再去追逐舞蹈的精魂。她只愿过去的永远过去,这场白色基调的噩梦,她一开始就错了,她期望快点忘记。­

     就如她提笔写下的最后的悼念:     ­

     舞魂精灵,似水依人。

     ­舞魂妖女,欲坠沉昏。

     若为命弄,忘却重生。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评点】一旦陷入青春的迷茫,我们都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沉重的代价!这是这篇小说揭示的主题。珍惜青春,让生活流光溢彩!(指导教师       丁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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